不知不觉,又一年的春天来了。似乎还来不及向冬天告别,嫩枝就发了芽,树就开了花。
李白桃红、天蓝云高。树干泛出了新绿,冰封的河水荡起了涟漪,大人带着孩子在田野上奔跑,,,,,这一切都预示着,春天,就在眼前。
不过,在安吉的字典里,春天的气息,从来离不开一样植物:野菜。
一
春天的安吉,山房边、河岸旁、田埂上、低矮的灌木丛、树林和竹林里,到处都是拼了命生长的野菜。它们昂首挺胸,和春天里的其他植物一起,证明着生命力的顽强。
望着清脆芬芳的野菜,家乡一望无际的田野,小时候行走过的路,就那么浮现在眼前。难怪一说起要到山上挖野菜,不管大人还是孩子,都露出了最会心的笑。
挖野菜是一种享受。耳畔是和风,头顶有阳光,远处,则是怎么看都看不厌的白云。站在田间地头,站在明媚的春光里,只是随意地那么一瞥,就仿佛遇见了春天的全部。
二
荠菜是安吉最常见的野菜之一了。不要把挖荠菜想得很简单,它需要小铲顺着根部往深处挖,不然根容易折断。
有时,荠菜与别的绿色植物混淆在一起时,就需要我们猫下腰,瞪大眼睛慢慢地寻找。挖荠菜,既有发现的乐趣,也是一个磨性子的过程。
荠菜的做法很多,买一块滑嫩的豆腐,配上荠菜的鲜香,很容易就能烹调出营养丰富的荠菜豆腐羹。在浙沪一带,这是一道味美价廉的家常菜。
三
和荠菜一样,马兰头也是早春最先出土的野菜之一。它的根茎比较粗糙,用小刀轻轻把它割下来,手上顿时会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茶菊香。
在春天的野地里,闻着马兰头的味道,似乎一下子,就嗅到了生活最本真的模样。
如果挖累了,那就直接躺下吧。让太阳暖暖地照在身上。让春天的风,和自己的耳朵来一场秘密的约谈。
挖到了菜,将马兰头凉拌,吃起来清清爽爽,跟这个春天,这样的气候,这样的季节,没有一丝的违和感。
四
马齿笕,也许是春天里生命力最顽强的一种野菜了。从早春二月到六月盛夏,它都会长得鲜嫩如初。
用刀割下来拿回家炒肉吃,肉里,带着一股自然的、淡淡的清香。
用醋和酱油凉拌,则别有一番风味。
吃一口马齿笕,满屋子回荡的,都是春光的味道。
五
水芹菜喜欢生长在水沟边、河边和水田边。跟水亲近,也就是它名字的来历。
除了水芹菜这个名称,它还被称做野芹菜。虽生长于野外,却带一股浓烈的香芹气味,因此每逢春天,便吸引山里面许多人结伴去采割。
水芹菜的做法很多,凉拌、炒豆干、炒肉,不管做成了哪道菜,反正最后闻到的,都是一股扑鼻的清香。
在环抱安吉的山野里,除了荠菜、马兰头、马齿笕、水芹菜,还有香椿、苦叶菜、地衣、蕨菜等其他类型的野菜。或干拌、或清炒,每一种吃法,其实无外乎,都是在接受春天的馈赠。
六
除了漫山的野菜,在竹乡安吉,竹笋同样是不可错过的美味。四周,竹林遍地都是。如果想吃竹笋了,就带上一把锄头,找一处竹园,很快就能挖出想要的食材。
竹笋脆嫩鲜美,清香可口,博得不少文人雅士的喜爱。宋代杨万里直言“绕齿簌簌冰雪声,顿顿食笋莫食肉”,清代李渔更称竹笋为“素食第一品”,甚至认为“肥羊嫩豕,何足比肩。”
春天里,如果想吃新鲜的竹笋了,来这里,准错不了。
“天初暖,日初长,好春光。”
趁着春光正好,来走走吧。
除了远山流云、竹林环抱的绝美山房,还有潺潺流水、桃李芬芳。呼吸最自然的空气,这里的春天,每一个细节都带着田园的味道。
趁着春光正好,来这里挖野菜吧。
挖野菜,一件多么幸福的事。可以在旷野中尽情地奔跑,可以对着天空大声地呼喊。然后,弯下腰,小心翼翼地把野菜请到篮子里,装得满满的。
“世间华美无心问,藜藿充肠苎作衣。”挖了野菜,吃到嘴里,满是劳作的味道和大自然的馈赠,这,才是人间至味啊。